真正的死亡不是生與死的分離,而是被活著的人遺忘。 2009年二月的某一天,乘著和煦的午後陽光,美樂蒂被我和媽媽偷偷摸摸地帶回家裡,我們違背了之前家庭會議達成的協議——「不再養狗」。 爸爸下班回家看到家裡多了一條狗,有點薄怒,但所幸美寶是一隻有魔力的狗狗,沒兩下就擄獲了爸爸的心。
美寶是一隻很奇怪的狗,長得不算漂亮但卻擁有足以迷惑所有人的特殊魅力。他很自我中心,他不想理你的時候你就算趴在他面前求他也不會看你一眼;他想撒嬌的時候,就會用他的大屁股擠開其他的狗狗然後卡位在你懷中,我們就這樣一起生活了十年。 十年;說短不短,說長,卻又好似一眨眼。 2018年年底,長期高頻率偏頭痛的我,住了兩週的院之後終於出院,而也在那時才突然發現美樂蒂似乎有點不對勁。他變得慵懶、變得無力、變得超級愛喝水。經過醫生診斷之後,確診為糖尿病,之後短短幾天就併發了膽囊堵塞,造成黃疸。我很自責,開始怨自己為什麼生病不在家、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注意他的不對勁,但一切都太遲了。 醫生委婉地告訴我們該開始對他的離去做好準備,我聽不進去,每天晚上都告訴自己會有奇蹟發生,但事實上從那天開始,我們能相聚的時間已經開始倒數。 美寶從發病到過世只有大概一個月的時間,我不只一次問過自己:我到底要怎麼把失去這個相處十年的家人的情緒,在這麼短的時間消化掉? 我至今仍然沒有答案,但在倒數的最後幾天,我不想讓我們之間有遺憾,而最重要的就是,好好告別。 我預約了寵物溝通、預約了寵物肖像刺青,我想用痛覺提醒自己要振作,而他會永遠在我身邊。倒數的那幾天,毛小孩幸福聯盟的志工哥哥給了我們佛經,我們沒有間斷地放在美寶的耳邊,讓他無罣礙、讓他靜下心,然後輪流抱著他告訴他我們有多愛他。 2019/01/14清晨的我被一陣突然襲來的不安感嚇醒,立馬伸手感受床邊美樂蒂的鼻息。很微弱,但還有在呼吸,真的好險。我立馬起床到了一點溫牛奶給他喝,以前超愛喝牛奶的他,卻不動於衷,而且開始發出微弱的尖叫聲。我立馬感受到不對勁,因為美樂蒂從來不會叫,我喊了爸爸媽媽起床,我們圍在他的小床邊輪流輕輕抱著他,告訴我們有多愛他。 早上九點,原本安靜下來的他突然叫得撕心裂肺,家裡其他隻狗也開始吹狗螺,然後,斷氣了。 「5、4、3、2、1,無形之中倒數著我們之間的計時器,就這樣響起了。」我們在錯愕之間開始嚎啕大哭,卻又惦記著怕他放不下。繼續讓美寶聽了八小時的佛經後,才請專人來帶幫他處理後事。 「美樂蒂!火來了快點跑!」我們紅著眼眶對火化爐喊著,我們買了一個骨灰甕,在上面貼上美寶最可愛的相片,決定讓他成為美寶往後的家。幾天之後,我們把美寶送到毛小孩幸福聯盟,讓他跟著其他狗狗夥伴們一起修行,有空的時候上山總會去那裡看看他和他說說話,雖然沒有天天待在身邊,但我想那裡有這麼多小夥伴,美樂蒂應該很開心吧! 『Remember me before the memory of love disappears.』 在我們相愛的回憶消逝之前,請記得我。 我想,這是美樂蒂讓我學習到最重要的課題吧。謝謝你出現在我生命中,小寶貝。 By 資深志工 官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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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巴黎塞納河左岸的阿涅鎮有座寵物墓園 Cimetière des Chiens et Autres Animaux Domestiques,從1899年開始至今已超過百年歷史,葬在其間的寵物包括狗、貓、馬、兔子、猴子甚至獅子等;最初是名人愛犬和名犬的墓園,因時代所趨而對大眾全面開放,許多的寵物長眠於此,與美麗的塞納河朝夕相伴。 知名的身後事業 龍巖-Talking Love [小知識-法國巴黎百年歷史狗公墓] 這麼描述: 墓地裏的每座墓碑上,都刻有動物的名字和生卒年月,並附有牠們的照片或是生前與主人的合影,不少碑前放置著鮮花和小玩具,傳達主人對於昔日與其共度美好時光的思念。墓園的碑文特別有味道,字裡行間浸透了主人無盡的傷感與思念: 『人類令我失望,但你從來沒使我憂傷』 『你把我從孤獨中拯救出來,可是現在我怎麼拯救你?』 -- 也有Youtuber以行腳方式分享這片園地的故事,同樣的生命在不同的國度裡,人們是如何向摯愛說再見... 看實地走訪的影片:VLOG | 探访巴黎宠物公墓 | 巴黎小胡桃 -- 原該承載無盡悲傷哀痛的場域,經過對生命的尊重與理解,還有無數時間的洗禮下,讓 「愛」 展露無遺,思念以正面且具有意義的方式呈現, 「死亡」 因而變得輕盈,得以在世人面前不斷訴說與延續著生命的價值。 看更多的照片:Le Cimetière des chiens d'Asnières-sur-Seine, DOGS CEMETERY, PARIS, FRANCE | Flickr |